那天
早上七點睡了回籠覺
相較於平常複雜的情節
只映出一面清晰的夢簾
簾子上的場景是台北的股市
綠油油的電視牆面
閃著不是春芽開展的田
而是下跌的綠盤
接著場景自然流轉
我跟朋友說我感冒了不跟妳去鶯歌了
彷彿夢簾上的我還帶著鼻音
一轉身鬧鐘的聲音捲起了夢簾
一股作氣起身想起今天真的跟朋友約定去鶯歌
一路上陰雨綿綿
沒有春天的溫暖
倒是寒氣逼人
和朋友窩在她的小車裏
一路上不慌也不趕
因為彼此早就排開瑣務
想去鶯歌偷得浮生半日閒
非假日的鶯歌不同於星期六日擁擠的熱鬧
一如清秀未施脂粉的佳人
在濛濛雨中仍然親切歡迎青睞陶瓷藝術品的訪客
朋友守規矩的將車停在最遠的鶯歌國小
數分鐘的路程是認識鶯歌鎮的新體驗
以前都從老街逛起
這次經過規模算大卻綠地環繞的國小
體認鄉鎮的純樸
未嘗不是對小朋友一種最好的環境
眼尖的朋友看到一家藝廊剛開門
兩人進入與老闆娘聊開了
仔仔細細看遍所有的作品
閒談之間
得知老闆娘的專長是陶磁畫
曾在別處開過藝廊
最近搬到此處
而我朋友竟然在多年之前就曾造訪她的店面
這樣的機緣再加相近的年紀與對藝術的熱愛
三個女人無所不聊
初識乍熟
聊出大家類似的生活經驗
這位女畫家
個性單純對藝術的熱忱無限
跟我們喜歡玩藝的個性十分相契
那天在鶯歌
就只去了這家店
而且還把我第一次的肖像權給了這位女畫家
從孩提開始只喜歡畫人不喜歡被畫的我
因為時間關係
沒能將女畫家畫下
倒是她依著我們的輪廓
畫出了經過畫家純淨心裏過濾年輕的某人
換句話說
二十年前的模樣吧
把玩老闆娘精心作品玫瑰冰晶杯
買了兩組顏色典雅的作品後
三個人還真是投機一起去吃個飯
快樂的聊天吃飯還帶了美麗的茶杯
四點多和朋友跟老闆娘相約下次再見
學習她那獨特的杯子技法
那天離開鶯歌的路上
路上濛濛的霧渲染著回程
本來只是相約走走
結果結交一位性情中人
跟朋友說感冒的夢沒有發生
夢到臺北股市一洩千里的夢境
就在那天下午日本東北大地震後在次日應驗
那天
在我們與朋友相談甚歡之間
卻發生了日本居民不想再憶起的惡夢
也是身為近鄰的我們為他們心痛的一天
想想
如果那天發生的海嘯易地而處
臺灣的我們
相對的會怎樣實在無法想像
在時間流轉萬物動靜之間
一場無預警的災難
讓許多人失去了摯親好友
那天
有些奇妙
有些哀傷
是個輪轉的巨大漩渦
因為鄰近友邦空前巨大的海嘯
把日常的生活都捲近那天的記憶裏
幾年之後
鶯歌之旅不復記憶
畫中人也必不復年輕
而百年以來受到空前傷害的地球呢
畫中的女郎
本是畫家眼中青春的轉化
純真無年歲刻印的痕跡
地球呢
會因地球人的努力
在世人眼中再度呈現原始的樣貌嗎
那天
老天給了啟示
世界的破壞就如同飛逝的青春之鳥
無盡的悔恨也喚不回
珍惜與真誠的心或許能彌補遺憾
藉畫中無邪的容顏
祈禱這次的災變只是老天的警示
不再擴散
不再漫延
地球的憤怒到此為止
珍惜資源愛惜地球
互助互愛相知相惜
留言列表
